國立高雄大學統計學研究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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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::心在南方  
主題:英式擇偶(二十)
發表者:黃文璋 Email:huangwj@nuk.edu.tw 日期:2018/5/2 下午 08:14:28

20 北與南(十四)

狄克森負責的善後工作總算結束,從米爾頓回到哈里街,成為瑪格麗特的貼身女僕。能照顧她們母女兩人,她相當欣慰,也很引以為榮。她帶回許多米爾頓的大小八卦,包括桑頓將他妹妹芬妮的婚禮辦得過於盛大,已到誇張的地步。當地人說罷工讓他虧損不少,他的財務狀況其實已不是那麼好了。不過對桑頓而言,以他妹妹的條件,只要有任何腦筋清楚的男人願意娶她,他感激都來不及,豈會在乎婚禮的花費。

阿姨家瑪格麗特雖曾住過9年,但在米爾頓待了兩年下來,她已不太能適應他們的生活形態。伊迪絲夫婦及阿姨皆熱中於社交活動,他們要外出時,屢屢也會邀瑪格麗特同去,但她往往選擇留在家中。獨處時,她的思緒常會回到米爾頓。她曾以為她會忘掉那裡的一切,其實根本做不到。米爾頓的一點一滴,雖都已無法再現,往事卻仍留在記憶中。唉!大海快快帶走我的哀愁吧!

某日貝爾來找瑪格麗特,後來還邀她一起重遊海爾斯東,瑪格麗特興奮不已,還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。春去秋來,歲月匆匆,往事如煙如夢。小橋流水,景色依舊,人兒卻已無影無蹤。令瑪格麗特午夜夢回的家鄉,美麗如昔,但人事已全非。感傷觸動她心底的那根弦,她哭著將在母親臨終那段時期,為了不讓人知道哥哥弗列德回來,她說謊的經過,及桑頓替她掩飾,幫了她大忙,她卻無法向他解釋,桑頓自此看輕她,一股腦兒全都告訴貝爾。貝爾這才知道弗列德曾回來過,他之前跟桑頓講錯了。他告訴瑪格麗特,他相當肯定桑頓始終看重她。而他現在才明白,何以桑頓都不肯跟他一起讚美她,總是有所保留。但不能苛責桑頓,因他看見她天黑後跟一年輕男子在一起。“那是我哥哥!”瑪格麗特覺得很冤枉。“話是這麼講,但他怎麼會曉得?”瑪格麗特總算明白桑頓後來之所以對她冷淡,且經常怪里怪氣的原因。她請貝爾若有機會,務必替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,跟桑頓說清楚。她已不企求他的愛,但仍很在乎他對她的觀感。希望他能

當你聽見我的名字時,會回頭張望(To turn and look back when thou hearest. The sound of my name.)

這是傑洛德葛里芬(Gerald Griffin1803-1840,愛爾蘭詩人、小說家,及劇作家)的優美詩句。她殊不知以前桑頓也常盼望她能回頭看他一眼。真是回想前塵如夢。

伊迪絲辦了一個餐會,邀了幾位她認為優秀的年輕人,也包括她大伯亨利,想為瑪格麗特撮合。但她一點興致都沒有,甚至覺得這種活動很粗俗。她一直在等貝爾的消息,以了解他有沒有回米爾頓找桑頓。貝爾的信總算到了,說他下星期將來倫敦一趟。瑪格麗特相當期待,結果貝爾失約,僅捎來一封短信說行程延期。只是到了延期日那天,貝爾還是沒出現。隔天瑪格麗特收到他男僕寄來的信,說貝爾身體不適已好一陣子了,若依醫生的判斷,她收到這封信時,他應已擺脫病魔的折磨,蒙主恩召了。瑪格麗特萬分著急,想趕去牛津見貝爾最後一面。阿姨自然不放心,僵持不下時,想搭的火車已錯過了,瑪格麗特只好讓步,由表妹夫陪她跑一趟。

瑪格麗特畢竟遲了一步,貝爾於她抵達前便過世了。在回程的火車上,表妹夫睡著了。瑪格麗特想到這兩年來,她遭遇的種種苦難,摯愛的父母及親近的友人相繼離去。一次又一次,當她尚未從一個悲痛中復原,另一變故便已迫不及待地來了。她盡情地哭泣,淚水似乎永遠流不完。貝爾過世,當然也就無法為她向桑頓澄清誤會了。

一星期後,瑪格麗特收到貝爾律師的信,她將繼承約2千鎊的現金,及位於米爾頓,價值約4萬鎊的房地產。那時的1英鎊,相當於今日約4千台幣。所以光房地產,就值今日台幣約1.6億,頗為可觀。伊迪絲一家人為她高興之餘,一致建議,由亨利充當瑪格麗特的法律顧問,協助她處理遺產繼承的事宜,於是瑪格麗特與亨利,因而開始有較多的接觸。他律師性格,做事謹小慎微,不是個灑脫的人,更遠非風流倜儻,只能說正派但沒什麼魅力。不過瑪格麗特覺得亨利有些觀點跟她近似,例如,他看不慣弟弟及弟媳婦的生活方式,認為他們的日子過得既靡爛又漫無目標。他曾問弟弟,是否就此放棄工作了。弟弟則回答,他的錢夠維持生活,因此不考慮就業。而能讓他能享受快樂人生的財富,當然是伊迪絲從她父親那裡繼承來的。

不工作今日會被視為好吃懶做,但在英國有很長一段時間,在中上層階級裡,並不是非常態。愛德華福斯特(Edward Morgan Forster1879-1970,常稱E.M. 福斯特),這位比伊莉莎白蓋斯凱爾晚69年出生,20世紀英國著名的作家,在他1910年出版的“此情可問天”(Howards End1992年推出改編的同名電影)裡,乃以20世紀初的英國為背景,講穿插3個家庭間的故事。其中父母都不在了,中產階級施萊格爾(Schlegel)家裡,提比(Tibby)是唯一的男孩,他上面有兩個姐姐。提比唸牛津大學二年級時,大姐問他將來要做什麼?他不想回答,以不清楚搪塞。但在大姐逼問下,終於說希望能什麼都不必做。大姐聽了有責怪他嗎!沒有,她一點都未感到驚訝。提比想優哉游哉,當然是因靠著繼承,他就能過活,他的兩個姐姐也一樣。不過話說回來,作者愛德華福斯特自己,也是因年少時,從他一位姑婆(paternal great-aunt,死於1887)處,繼承了8千英鎊(從珍奧斯汀作品裡的時代18世紀末起,至20世紀初,英鎊的幣值都沒什麼變動),而得以專心從事他所愛的寫作。

亨利極具專業,且耐心十足,他教瑪格麗特認識那些她一竅不通的法律術語及文件時,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。為處理瑪格麗特的產業,亨利已數度去米爾頓。他看出在那日益繁榮的小鎮,她擁有的房地產,將持續增值。精明幹練又深具事業野心的亨利,遂認真追求瑪格麗特,儘管過去曾求婚失敗。她的容貌及氣質,本就讓他傾倒,如今更多個吸引他的優點,即她擁有的財產,將可助他這個至今有志難伸的窮律師翻身。聲名遠播的大律師、金字招牌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,一堆榮耀等著他,躋身上層社會,指日可待。

阿姨雖在米爾頓僅待過幾天而已,但至今只要一聽到米爾頓,就顯現出厭惡與不屑。瑪格麗特想到她剛去米爾頓時,也跟阿姨同樣鄙視那裡,不禁有些慚愧。現在只要亨利談起米爾頓之行,不論大小事,瑪格麗特都興致勃勃。阿姨跟伊迪絲均很滿意,因看在她們眼裡,比起其他男生,瑪格麗特似乎只願意跟亨利相處。其他如過江之鯽的仰慕者,她均不假以顏色。她們兩人都關心瑪格麗特的終身大事,也都期待她能與亨利親上加親。

在米爾頓的人兒現在又如何?景氣受到美國的影響,近來有些蕭條。桑頓投入相當多的資金,採購新穎又昂貴的機器,貸款的利息壓力不小。另一方面,罷工時期,桑頓從愛爾蘭引進一批工人,他們的技術不若當地工人熟練,生產的品質較差。桑頓極在乎商譽,瑕疵品絕不出廠,於是有幾筆大訂單無法準時交貨,沒交貨自然收不到貨款,有時且得付罰金。雪上加霜,逐漸低迷的景氣,使接到的訂單愈來愈少,工廠愈來愈難經營。工廠只要開門營運,就有基本開銷,但他的資金卻不夠充裕,周轉不靈下,有時不得不去借高利貸。如此惡性循環,壓力日益增大。由於桑頓向來善待工人,工人都很同情他。

一日桑頓走在路上,正想著過去經常一走就是3公里多,感覺一下子就到了赫爾的家。跟赫爾讀荷馬史詩,或討論柏拉圖(約西元前427-347)的哲學,當然也趁機見見他迷人的女兒。猛然回頭,席金斯已走近身後,打斷桑頓甜蜜的回憶。席金斯劈頭便問他最近有沒有赫爾小姐的消息。赫爾小姐!一聽到這夢幻的4個字,桑頓臉上那片不知聚集多久的愁雲慘霧,瞬時一掃而空,心情大好。他說“她現在是我的房東了,偶而我會從她的律師那裡,聽到一些她的事。她跟阿姨一家住,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吧!”席金斯又問“那個年輕人沒事了吧!就是她哥哥,來過米爾頓那位。”“來過這裡?”桑頓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“是啊!就是赫爾太太過世那陣子來的。我從我女兒那裡知道的。你放心,我不會說出去。喔!你不曉得啊!我還以為她的事你都一清二楚。”“原來那人是他哥哥!”桑頓自言自語。“能解開這個怎麼也想不透的謎題,實在太棒了!我就知道她是個端莊的女孩,我實在不該對她信心不夠。”

雖然謎題解開,令人振奮,難題卻仍在。桑頓主要的合作對象,是一家美國貿易商,那家貿易商經營不善,桑頓受到牽累,工廠搖搖欲墜。每天晚上他抱著帳本,煩惱不已,看來他的事業已面臨盡頭,放棄的時刻到了,工廠得設法轉租出去。

這日伊迪絲又舉辦一宴會,賓客中少不了有亨利。亨利自做主張邀了桑頓,突然多出一個人,讓伊迪絲難以應變,抱怨不已。亨利告訴瑪格麗特,桑頓是來談轉租工廠那片土地的事,他已無法續租了。瑪格麗特跟桑頓最後一次見面,已是大約1年前的事。桑頓進伊迪絲家時,瑪格麗特正在聽亨利說話,他非常得體地走過來打個招呼,就如一位老朋友般。瑪格麗特欠身回禮,舉止優雅如昔,卻似乎沒什麼特別的話要跟他說,只淡淡地問了一些米爾頓熟人的近況,桑頓不免有點失落。但怨不了別人,她離開米爾頓前,有段艱苦的時光,那時自己卻對她那麼冷淡。瑪格麗特整晚話都不多,桑頓始終沒看她這邊,所以她可常凝視著他。桑頓舉手投足,依然從容不迫,毫不做作。眉頭有時深鎖,因他的確是遭遇了挫折,但仍算鎮定及沉著。他天生的男子氣概,自然地流露出來,未因歲月而稍退。瑪格麗特看似手上忙著針線,但桑頓與別人的對話,她卻全都聽到了。他跟一位來自米爾頓的國會議員,談得很起勁。他說他的事業經營不善,不得不將工廠收掉,另謀出路。他多年經營的心得是,製造商應建立跟工人溝通的管道,以讓工人了解雇主的經營方式。而雇主也須以眾人的利益為出發點,多為工人謀福利。只有彼此多了解對方,多為對方設想,才能更體諒彼此。這麼一來,罷工必然減少,生產自然增加,而雇主及工人將互蒙其利。一番話如醍醐灌頂,令那位國會議員相當佩服。

突然,桑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,走到瑪格麗特旁邊說“赫爾小姐,有幾個工人交一份連署書給我,筆跡看起來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席金斯的。連署書裡說,如果那天我東山再起,他們很樂意再為我工作。聽起來不錯吧!”瑪格麗特抬起頭,微笑地說“的確是,我很高興。”她雖只說了幾個字,但望著桑頓的眼神裡,卻有訴不盡的千言萬語。桑頓也深情款款地地望著她,但彷彿不知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,最後吐出來的是“我就曉得你會喜歡知道這件事。”說完便轉身走開,繼續跟別人聊天,只在臨離開時,再度走到她面前,說了聲“再見。”

冗長的宴會終於結束,亨利跟瑪格麗特告別時,她有些遲疑地說“明天我能跟你談談嗎?我有些事要請你幫忙。”亨利止不住興奮地回答“沒問題!看你要我幾點過來都可以。能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。”她愈來愈仰賴他了,有了3年前求婚失敗的經驗,這次他開口前,務必要確定她的心意,他可不想再度失敗。但看來幸福的時刻快降臨了,感謝讚美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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